第十二章 寻找老二龟

正月十五，本来是月亮正圆的日子，可是，这一天天气阴的乌黑。黑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，像一个偌大的黑账子，大地变的像泼了墨汁一样漆黑。北风使劲的吹着，寒气一阵一阵袭来。虽然打春了，天气还是冷，天上不时飘下几片雪花，打在人脸上，凉嗖嗖的。背风的土坎后面，已经一小块一小块积满了雪。

这时的齐家坟地大松树下，鲁西抗日游击队的战士全部到齐了，虽然天气很冷，但是，他们一个个跑的浑身汗津津的。二蛋子，大秋他们怀里抱着长枪抚摸来抚摸去，像怀里抱着个宝贝，爱的不愿意放手。这是他们刚从王奉李东那里借来的长枪。当他们和李东说白天刘家庙的耕牛被鬼子夺走了，今天晚上要去夺回来时，李东二话没说，就把连部的几只长枪全部给了汉书。并派了几个战士跟着也来参加战斗。

汉如看到大家都到齐了，让大家围在大松树下边坐下开会，他自己首先发言：“今天，鬼子夺走了我们二十多条耕牛，严重影响了刘家庙群众的情绪，耕牛今天夜里就关在李家营一所中学里，从东昌府来包围刘家庙的二百多鬼子和汉奸也住在了李家营。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不把耕牛夺回来，明天上午鬼子就会返回东昌府，一定会把耕牛一块儿赶走，把耕牛牛赶到了东昌府，这伙惨无人道的鬼子，就会把耕牛杀掉吃肉。为了刘家庙群众的利益，为了今年春耕不能耽误耕种，为了我们鲁西抗日游击队在群众中的威望，今天夜里我们必须要把耕牛夺回来，还一个群众的利益。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主要任务是：强夺是不可能，我们的战斗力量还很弱，与二百多鬼子汉奸比我们的力量要小得多。我们的武器只有几只手枪，虽然暂时借来几只长枪，还有几位八路军同志来帮忙。”但是。。。但是。。。停了一会，汉如说，“别的我就不讲了，大家想想办法吧！”

汉军站起来说：“要想今晚上夺耕牛，就必须避开李家营驻扎的这二百多鬼子汉奸，避不开这些鬼子汉奸，一旦打起来，事情就不好办了，弄不好我们还要吃亏。”汉如说：“李家营存放耕牛的学校，离鬼子的驻地有一墙之隔，万一咱们进去了，弄出了动静鬼子发现了怎么办？再说：耕牛走动有了声音，二十多条牛一起往外冲，牛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很大，肯定会惊动敌人。”三楞插话说：“牛群里还有几条牛犊子，一但牛往外冲时，小牛犊找不到妈妈，一定会叫起来。小牛犊叫起来声音很大，定会惊动鬼子。”

汉书说：“想法把敌人引出来，要是鬼子不离开李家营，我们夺取耕牛的事就办不成。”王元子也跟着说：“用啥办法让鬼子走啊？咱又不是它的长官，咱要是下一道命令鬼子就走那不就好了！”

这一句话，说的大家都不说话了，齐家坟地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大家心里都明白，如果今天夜里夺不来耕牛，天一亮就没戏了。

这时，一向沉默寡言，躲在大松树后头的文广说话了，他说：“我的看法，今天晚上让鬼子离开李家营子并不难，你们分析一下看，东昌府二百多鬼子汉奸都出来了，东昌府现在是不是成了一座空城？老鸠山今夜里就睡不好觉，心里就会很担心八路军夜里偷袭东昌府。今晚，咱们派几个人去城东放上几枪几炮，摆出八路军夜袭东昌府的架势，天又这样黑，城里的鬼子肯定不敢出城。鸠山又担心八路军进城，一定连夜将李家营的鬼子汉奸调回东昌府，到那时李家营只剩下了郭建德的几十个汉奸。再说，郭建德前天又被鸠山抓起来了，齐子修虽然代管郭建德的部下，但是，齐子修还在东昌府居住，还没有来李家营，现在正是群龙无首之际，不正好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。”

文广一席话，一下子提醒了大家，汉如说：” 对，对，就这样办，太好了！“王元子说：”刚才文广说，在城东放上几枪几炮，我们那里有炮啊？“话刚落地，大秋说话了：”有，有炮！今年春天，国民党的部队从河北往南方撤退时，在咱们村东头官道上丢下了一门小钢炮，还有几发炮弹，当时咱村谁都不敢拿，在哪里扔了好几天，夜里，**龟偷偷弄到了家里。那天晚上，我正好去地里种萝卜回来，亲自看见的。一听说还有小钢炮。”大家的兴致一下子来了。汉书说：”今晚上就去找**龟要小钢炮去，打他个日本鬼子狗日的！”

汉如看大家情绪都这么高涨，再看看天也不早了，就和汉军几个人商量了一下，决定把队伍分成三个小组，第一组有汉如带领到李家营去夺取耕牛，第二组有汉军带领，到东昌府城南去打枪**。来骚扰鬼子鸠山，让他把李家营的鬼子今夜调往东昌府，第二组有汉书带领，等待李家营的鬼子回东昌府时，在田庄大桥打个伏击。安排妥当了，汉如一声令下，各小组开始分散行动了。

再说汉军接到到东昌府骚扰鬼子的命令后，他和三楞，王元子三人立即从齐家坟出发，，沿着官道朝西南方向奔去。也许你要问，汉军三人接到命令朝着西南方向去，东昌府在东北方向，岂不是走反了路线。没走反路线，你刚才不是没听说吗，如果彻底骚扰东昌府的鬼子，单靠几只长短枪是不起作用的，虽然有几只长枪，也不能全让汉军带上啊！。汉如和汉书小组也需要佩带长枪，这样汉军小组顶多分配一只长枪。你不想一想，东昌府东西长二里地，南北长一里多地，再加上有高大的 城墙，就是长枪响一声，隔着这么远，对鸠山的威慑不大。用什么办法才能把鸠山震惊呢？就是用威力大的小钢炮，“轰隆隆，轰隆隆”往东昌府城里放上几炮，炮弹一炸，这个时候如果凑巧了，炮弹落到了鬼子群里，还能炸死几个鬼子，那个时候，鬼子鸠山还能坐住阵了！再一说，鬼子鸠山一听有小钢炮的声音，除了八路军大部队有小钢炮，游击队哪里有啊！到了那个时候鸠山心里一惊慌，就会把李家营的鬼子兵连夜调回东昌府，趁着李家营兵力空虚之际，汉如他们夺耕牛就不很方便了。

也许你要问，三个人往西南走就有小钢炮吗？有！刚才不是说过了，今年春天国民党军队败退河南时，在刘家庙村头上丢下了一个小钢炮还有几发炮弹，让**龟给捡回家了。**龟现在不在刘家庙。自从**龟逃出李家营情报处 的那天晚上，回到刘家庙带着一家老小跑了。他知道不跑也不行，天明了鬼子肯定还来抓他，他哪里还敢在刘家庙住？他跑到了那哪里去了呢？那里是他的安身之地呢？离这里十几里路有个村子叫韩庄，这韩庄在徒骇河南面，属于莘县地界，。相当年徒骇河南面属于八路军活动区域，一般情况下，鬼子汉奸不敢轻易越过徒骇河，徒骇河北面才是鬼子汉奸的地盘。韩庄就在八路军占领区，**龟老丈人家就是韩庄的。

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，非亲非故谁能接受他呀？再说，即使亲戚平时 不是很底实，他也不敢轻易投靠。**龟是什么人，三教九流都结交，他什么人都能看得懂。所以，到韩庄找到了**龟，就能找到小钢炮的下落。

三个人从齐家坟出来，乘着夜幕也没有敢走官道，只管在漫野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，三个人还得尽量的躲避着走大道。走出去有四五里路，前面到了吴楼大桥，，这吴楼大桥是徒骇河上的一座桥，这座桥是东昌府通往莘县的必经之路，也是八路军和鬼子占据地盘的分界线。鬼子兵常常在大桥上设置盘查点，主要盘查从莘县往东去的人群，怕的是八路军混进东昌府。

三人在官道沟里走了一段路，远远看见了吴楼大桥，三个人不敢冒失爬上桥头，就蹲在河堤背影里观察了一阵子，看桥上有没有鬼子的暗哨。

黑云在天上越积越厚，雪花还是一会儿飘落，一会儿停下，北风呼呼地刮着，寒气逼得人只打寒颤。桥上一点动静也没有，三人爬在河堤下面观察了好大一会，也没有看见桥上有动静。三楞有些沉不住气了，刚想站起来往桥上走，汉军一把把他拉住，小声说：“别忙，再等一会儿！”汉军悄悄从河堤上摸了一块土坷垃，冲着桥头扔了过去。说来也巧，那土坷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桥面上，桥面是用木板子搭建的，土坷垃落在上面“咣当”一声响，接着王元子也仍出去一块破砖头，砖头在木板上骨碌碌滚出去好远，声音很大，在黑夜里传出去很远，三个人爬在河堤斜坡上观察着桥上的动静，突然，从前面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，，嘴里嘟囔着：“睡个觉也不得安宁，死狗烂猫也来打搅。三人一看，桥上果然有人把守，，三楞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刚才的冒失劲头。若是冒失上了桥头，事情就糟了。“桥上有人把守，换个地方过河吧！”王元子急切地说。汉军摆了摆手说：”不行，要多走二十多里路，时间来不及，先看看守桥的是什么人，实在过不去再绕道走。“

三人正悄悄嘀咕着，桥上那两个人走过来，直到走到了河堤上面，站在河堤上打火吸烟，火光一闪一闪，借着火光汉如看那两个人，一身庄稼人打扮，身上穿着个大棉衣，腰里扎着个草绳子。其中一个说：“大冷天让咱俩出夫活受罪。”另一个说：“这鬼子也太”鬼“了”，天一冷就不来受罪了，管他呢！走，到避风处暖和暖和去。”

汉军听了，心想，这是临时抓的民夫来守桥，心里有了底，三人悄声说了几句话，就突地站了起来，轻声的喊一声：“二哥，二哥。借个光。”两个民夫突然听见有人喊“二哥”，心里一下子慌了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，木头人一样，四下里也不见人。汉军说：“我们有事想给你添一点麻烦，，三人说着就从斜坡上往堤上爬。离这两个民夫有十几步远的时候，王元子背上的枪带突然松了了，长枪一下子从背上滑到了怀里。谁知道那两个人一看，二话不说，拔腿就跑。汉如小声喊：”二哥，别怕，我们只是过桥的。“那两人一边跑一边说：”尽管过桥，尽管过桥，我俩是被抓差的民夫，千万别开枪！“随着说话声音，两个民夫早跑的不见人影了。三楞笑着说：你看，你看，咱吓出两只兔子，一会儿没影子了。”王元子说：“无巧不成书，谁知道这枪背带早不松，晚不松，偏偏这个时候松了。”汉如说：“走！快过桥吧！”

三人飞身跨上桥，跃过徒骇河，来到了八路军控制的莘县地盘。他三人走上了大道，一路小跑，穿过了莘县，往西又走了十几里路，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个村子，等走近了才知道这里不是韩庄，是张鲁镇。

三人又从张鲁镇街上穿过，沿着一条小路往南走了大约有二三里路，就到了韩庄了。进了村子，街道上一片漆黑，路都看不清。他们深一脚，浅一脚的往前走，本来村子就很小，没走多远，来到了村头上。韩庄整个村子也就有五十来户人家，房屋都是沿着街道两侧落成，单单村头靠街道南面，有一处孤零零的农家小院，小院四周全是土坯墙。三个人看见来到了村头上，就停下了脚步，左顾右看，这时候街上没有一个人，汉如正想推开这户人家的院子门打听打听，刚推了几下门，突然，从院子里窜出来一条大黄狗，冲着几个人“汪汪”的叫了几声后，就往王元子身边窜，王元子急忙飞起一脚要踢大黄狗，大黄狗后退几步不叫了，冲着王元子，三楞光摇尾巴，显得十分的温顺，好像见到了主人一样。王元子看到这里，就对他唤了几声，大黄狗竟然跑到了他面前，用软绵绵的舌头舔王元子的脚面。王元子俯下身用手抚摸了一下大黄狗的头，仔细一看，不禁大叫起来：“哎呀！这就是**龟家里的狗。”因为在刘家庙时，王元子经常从**龟家门口过，有时候还逗着大黄狗玩，大黄狗和王元子都熟悉了。这在韩庄又相撞了。真是异乡逢知己，狗见了乡亲也倍感亲切。

汉军说：“既使是**龟家里的大黄狗，**龟必定住在这里，进去问问。三人正准备推门，大黄狗“嗖”一下子窜进了院子里，冲北屋“汪汪”叫了几声，又跑回门口对三人摇头摆尾。随着狗叫声，屋门“吱扭”一声打开了，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，由于天黑，只看见一个人的轮廓，看不清人的模样。大黄狗又跑到那个人跟前摇头摆尾。汉如马上走过去说：“借光，想跟你打听一个人。”那人说：“打听谁呀？“听声音是个女人，还挺熟悉的。王元子听出来了，这是**龟的老婆，忙说：”二奶奶，是我。“”你是谁呀？“”我是王元子。“”呀！元子呀，天这么黑你怎么来了？“**龟老婆说着就开了屋门，三个人跟着就走进了北屋。**龟老婆把灯捻子挑大，屋里明亮起来。**龟老婆一看面前站着的三个人都挎着枪，心里不免一阵子紧张，又仔细一看都是当村的三楞和汉军，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。

**龟老婆一边忙着给他三人倒水喝，一边往屋里拿吃的。

汉军说：“二奶奶，我们今天来找二爷爷有点事情，他现在哪里？”**龟老婆听见是找**龟，脸上挂出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：“我。。。。我。。还不知道他去哪里了。”**龟老婆显然是害怕了。她为啥害怕呢？主要是看他三个都佩戴着枪，担心是替鬼子来抓**龟的，所以，心里打起了鼓，。汉军看出了她的心思，就安慰说：“二奶奶，你不要害怕，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。是专门打鬼子的。你知道张鲁镇这一带是八路军活动的地盘， 八路军绝不欺压百姓，是来保护老百姓利益的队伍，今天我们来这里，是和二爷爷商量着怎样打鬼子，听说二龟爷爷前几天被鬼子打伤了，受了苦，咱八路军也是来慰问的。”**龟老婆听到三人是八路军，又听汉如说的这么好，放心了许多，就夸奖说：”八路军好，八路军真好，我们来韩庄这几天，八路军待我们可好了，又挑水，又扫院子，问寒问暖，别看咱是外乡人，一点都不歧视咱，八路军真是咱老百姓的好队伍。

三愣子性急，不等**龟老婆说完，就插话说：“二奶奶，你快把二鬼爷爷叫回来吧，我们又不抓他又不害他，我们是和他商量着共同抗日的事，一会儿我们还要急着回去。**龟老婆正在犹豫，**龟在门外黑影里走了过来：”呀！乡亲们来了，我在这里。“说着一步跨进了屋里。原来，**龟自从李家营逃出来之后，离开了刘家庙，来到韩庄亲戚家里，虽然他明明知道这里是八路军的地盘，鬼子汉奸是不敢来这里抓他的，但是，自从他被鬼子毒打了之后，心里受了惊吓，时刻如惊弓之鸟，一听到有人敲门，或者是街上有啥动静，就吓的心里乱蹦蹦的跳，整天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，刚才大黄狗一叫唤，他就害怕是鬼子来抓他，一下子就蹿到了院子里的**秸垛下边藏了起来。

当他看着三人进了屋，听说话是本村的汉如王元子他们，心里安静了一些，又听汉如说和他商量打鬼子的事，心里就更踏实了。因为这几天来韩庄，亲眼目睹了八路军所作所为，和日本鬼子有天壤之别。别说八路军对待老百姓了，就是对待他这样的人，也没有另眼看待，反而像对待亲人一样的对待他。刚来那阵子，没有房子住，是八路军腾出了这处院子让给他的，年轻的战士，帮他打水扫院子，一声一口爷爷的叫着，比自己的孙子都亲，他确实有一些反省：八路军真好，真是老百姓的队伍。小日本算个啥，一帮子土匪流氓。自己那天要不是多了个心眼逃了出来，早死在鬼子手里了。他恨死鬼子了。

他躲在**秸垛下面，听着汉军说和他商量着打鬼子的事，他再也沉不住气了，就这样从**秸垛底下钻了出来，来见汉军。

**龟见了三人，满脸堆笑，一副热情的样子。几个人说了几句家常话之后，**龟老婆就把饭端了上来，非让三人吃。三人的心事还没有办成，哪里有心思吃饭。还是三愣子心急，就直接了当的说：“二龟爷，我们这深更半夜来找你，是想和你借一件东西。”汉如，王元子听三楞先开了口，六双眼睛只盯着**龟一人。**龟见三人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的刺着他，他的眼睛不敢直视，一个劲的看屋顶，停了一大阵子才问：“借啥东西？只要我有的，一定借给你们，我如果没有就没法办了”王元子直截了当的说：“小钢炮。”说到了这里，三楞又补充说：“就是今年春上你从官道上捡的那门小钢炮。”**龟一听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子，接着用十分和缓的口气问：“借小钢炮干啥呀？半夜三更哪里有兔子打。“**龟说话还是那样的转弯抹角。汉如说：”打比兔子更大的东西，打鬼子！“一提起鬼子，**龟立即想到了他被鬼子折磨的一夜，心里就像刀剜一样的痛。他对鬼子百倍千倍的恨，恨得牙根都痛。要不是鬼子来这里，他哪能有家不能归，流落到这韩庄来呀。想到这里，**龟说：”用钢炮打鬼子行吗？“虽然他对鬼子恨得入骨，但是，他对三人也不是十分相信。今夜打鬼子的行动，是鲁西抗日游击队的秘密，当然此时是不能告诉**龟了。再说，**龟虽然挨了鬼子的打，但是，他毕竟是鬼子任命的保长，骨子里不和穷人一条心，走一条路，说不定哪一天鬼子给他小恩小惠，他还会反水。汉如就转着弯说：”打吗很简单，用钢炮瞄准打不就行了。“三楞有些急了，没好气的说：”二龟爷，你还不愿意打鬼子，前天还没让鬼子把你打死呀！“王元子也补充说：”别多问了，再多问对你没有好处，难道你和我们一块打鬼子去？“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**龟脸儿傻白，低着头不说话了。

**龟老婆使在是沉不住气了，就在傍边插话说：”你就把小钢炮拿出来吧，咱要那东西有啥用，，三个孩子半夜三更跑来多不容易。再说，用小钢炮打鬼子又不用你去，还给你报了仇，多好的事。藏在地窖里了，快给三个孩子拿出来！“

**龟脑瓜子就是转得快，刚才还哼哼哈哈的样子，听老婆说出了小钢炮在地窖里，一下子变得痛快起来：”打鬼子我一百个同意，不用说借，我就送给你，算我对鲁西游击队的一点支持。我只有一个愿望，希望你们用它狠狠的打鬼子。“说着，**龟就来到院子里厕所旁边的**桔垛下边忙乎了半天，原来下边有个地窖，**龟钻进了地窖，从里面拿出了小钢炮。汉如接过来小钢炮，借着屋里的灯光一看，外壳发黑蓝颜色，崭新崭新的。

**龟从地窖里爬出来，王元子说：”还有炮弹呢“。五发炮弹。”**龟一打楞，汉如说：“还有五发炮弹一块儿拿上来。”**鬼把头一拍：“唉！你看我这记性，忘了炮弹的事了，”说着，又下到了地窖里，把五发炮弹都拿了出来。汉如三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。